完美犯罪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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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根头发。杨冰怡的第一磨牙和尖牙之间有一根极细的黑发。
毫无疑问，那是蒋芸的。
完了。
她什么时候咬的？会有下一根吗？她究竟吃进去了吗？
是个棘手的问题。
如果吃进去了，蒋芸总不能当着王晓佳的面将她女朋友的脖子卸了吧……再说，她又以什么理由呢……
蒋芸第一次在这个毫无生气的冰冷房间里感到害怕。她的手指在发颤。
咚咚。
“蒋老师，你没事吧？”王晓佳似乎觉察到了蒋芸的轻颤。
兴许是法医的名号太大，会给外人压迫感，平日里同事们都以老师相称。
“没，没事。好像是晚上忘记吃药了。”蒋芸故作镇定地回答，她不清楚王警官是出于情理的关心还是有意为之的试探。
借着这机会钻个空挡也不错。蒋芸想。
“老地方吗？我去拿。”王警官的上当在她预料之中。
望着王晓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，蒋芸放下刀，松了口气。
蒋法医的办公桌—
“还是在老地方啊…唉，怎么就忘记吃药了呢，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……”
王晓佳缓缓拉开蒋芸的抽屉。
琳琅满目的药瓶子。
“害，芸姐好像就比我大一岁吧，怎么这么多毛病？”
她发觉药瓶比上次帮蒋芸拿药时更多了。
她的目光快速搜索，最终落在一个白色的小瓶上，“普萘诺尔”。她拿起药瓶，手背不小心碰倒了一瓶没盖紧的液体，深紫红色流了出来，似乎晕染在一张纸上。王晓佳拨开压在纸上的药瓶。那不是纸，而是一张王晓佳的个人照——是王晓佳作为升职的警官被调到市刑侦队的第一天蒋老师帮她拍的，蒋芸说是一定要记录下每个人的成长蜕变。
可为什么偏偏只留下了她的照片？
她紧握着药瓶，加快了走向她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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